因为有路,清远成为北下南上的贸易通道。在古代,中原的商品要经过北江到达广州,再经海上丝绸之路运往世界各地。今天的北江依然承载着商品往来流通的重任。
早上7点半张斌的货船停靠在位于清远上游英德市海螺水泥厂码头装罐。这是他从清远造船厂定制的铁皮船,两个月前刚刚下水。他今天要从英德出发将水泥运往佛山。今天北江上主要运输煤,沙,水泥,石头等建筑材料和燃料。装罐大约要4个小时,在这期间,他们要检修船上的设备,还要不断调整货船的停靠位置。严密的遮盖可以防止雨水,也避免粉尘污染。将近中午船只出发。张斌的新船在北江属于大型货船,可载重2000多吨。400万的造船费用中一半来自贷款,在运输正常的情况下,需要跑上4,5年可以还清全部债务。
从英德到佛山开车只需一个多小时,货船却要航行半个多月,有时甚至更长。张斌所说的等闸地点是飞来峡大坝,他是广东省最大的水利枢纽。全长3千米,以防洪、航运、发电为主。大坝东侧设有16米宽的大型船闸,上游的船只开进闸口,关闸门排水,待水位与下游江面等高时,开下游闸口,船只即可通过。每次通行3到4艘货船。一艘船过闸的时间要一个多小时,按照张斌的描述,他确实要在飞来峡大坝等上三天。
飞来峡水利枢纽1999年全部完工,历时七年。他既保障着北江下游珠三角地区的防洪安全,又为清远主城区提供电力,同时也成为整个飞来峡风景区的重要景观从水利枢纽顺江而下18公里就是北江最雄伟、最险峻的峡口—飞来峡。峡口两岸筑有历代兴建的寺、观、亭、楼。其中最为罕见的是飞霞古洞里面一座三层建筑,这是岭南最大的三祖同殿三教合一的建筑,也是道教的第十九福地。在大殿中间从左到右依次是道教的老子、佛祖释迦牟尼和儒教的孔圣。历史上唐代张九龄、韩愈,宋朝苏东坡,明代海瑞,清代袁玫等文人墨客,都曾慕名而来,留下诗篇,最广为流传的就是苏东坡对飞来峡的赞美——“天开清远峡,地转凝碧湾”。
今天往来北江的货船都会经过此处领略飞来峡沿岸的风光。大约4天后张斌的货船也会经过这里。下午一点左右货船经过水泥厂下游的英德市,张斌上岸办理手续并将妻子祝石娣接上船。船上还有一位老伯,和两名雇来的船员一行五人。男人们在船上负责轮班开船和处理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。祝石娣则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。
张斌与妻子有一个九岁和一个五岁的孩子,由于长期在外跑船,他们很少与孩子见面作为母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为孩子付出再多,也不会觉得辛苦。为能给孩子们一个富足的生活,张斌与妻子必须继续前行。晚上8点货船即将到达飞来峡大坝,他们接下来要等待漫长的三天。
他们的命运与水相连,北江不仅仅是贸易的通道,更是他们生活的依靠。北江曾经过往多少商船我们无法统计,但正是这些商船的风雨漂泊换来南北商品的流通,促进经济的繁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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